他一直记得第一次见到余米时的情景,那时他和母亲刚刚从简云帆的办公室出来。母亲声泪俱下地央求那个男人兑现他曾经的诺言——名分她可以不在乎,但是简星宇已经学成回国,无论如何都要让他进云洲集团任职。
整个过程对他来说非常痛苦。尽管他早就知道自己并不普通的身世,但真正面对的时候,却只觉得屈辱。帝国理工双学位全A的成绩,在面目严峻言辞冷淡的父亲面前,根本不值一提。
父亲看着他的目光里有审视、有猜度、有防备,唯独没有衍于血缘的慈爱,反倒像是看着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。
简云帆最终决定让他去酒店市场部实习,母亲虽然不太满意,但毕竟也算达到了目的。进了电梯,她一边掏出小镜子小心地补妆,一边嘱咐他:“星宇,你千万要抓住机会,听说正室太太的两个孩子都不大争气。你只要能得到爸爸的肯定,我们就有出头之日了。我再也不想回伦敦了,哪怕让我回日本……”
他默默地低着头,一言不发,垂在身侧的手却紧握成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