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蛎最喜欢看的是歌舞和杂耍,对这种实在提不起兴趣,偏偏还有那个讨人厌的钱耀宗坐在身边,一会儿自作聪明地猜测剧情,一会儿假模假样地装内行讲解,而周围众人竟然自看自的,没一个人出言制止。公蛎看到一半,不顾钱耀宗的挽留,径自回房。
刚走到门口,便听到隔壁悦天房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,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巴,想要发声却发不出的样子。
钱耀宗还在看傩戏,未见二丫出来,应该是在房间里,这么晚了,会不会是她犯病了?
公蛎未加多想,敲门叫道:“二丫……玉姬,玉姬!”敲了好一阵,终于听到二丫尖声尖气回道:“叔叔,我没事,已经睡下啦。”
公蛎回到房中,心想钱耀宗真是个混蛋,女儿病着,还只管出去玩。他刚脱了外衣躺下,忽然心中一震,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。
二丫一向叫他“蛇哥哥”的,公蛎纠正了多次,她坚决不肯改口,怎么今晚会叫他叔叔呢?
如林轩的客房,呈半个口字形,除了两头的昊天房和御天房,剩下七个一字排开,对窗便是修葺得花园一般的磁河滩涂。公蛎每到一个地方,首先留意的便是逃跑的路线,所以对这些门窗、缝隙、通风口、屋顶明瓦等所在位置早已烂熟,当下吹熄了灯,推开窗户跳了出去,猫着腰来到隔壁悦天房的窗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