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克罗斯病毒在一个一个碱基、一个一个基因地成长。
肖克罗斯光着身子坐在汽车旅馆客房的塑料圈椅里,看着女人脱掉最后一件衣物,他说:“你肯定和几百个男人有过性行为。”
“几千个。亲爱的,你不想凑近一点儿吗?你从那儿能瞅见吗?”
“我看得很清楚。”
她向后躺下,静静地停了一会儿,用双手捧着乳房,然后她闭上眼睛,开始用手掌爱抚身体。
这是肖克罗斯第二百次花钱让女人诱惑他。五年前刚开始脱敏治疗的时候,他几乎觉得不能忍受。今晚他知道他能平静地坐在椅子上,看着女人达到(或者熟练地模仿)高潮,自己却不会体验到哪怕一丝色欲。
“我猜你一定会采取预防措施吧。”
她微笑,但没有睁开眼睛。“当然了。要是男人不肯戴安全套,他就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。而且不是他自己戴,是我替他戴。我戴的安全套不会自己掉下来。怎么,你改主意了?”
“没有,只是好奇。”
肖克罗斯总是预先为他不会实施的行为付全款,总是一开始就向女人解释得非常清楚,假如他的意志在任何时刻变得软弱,他也许会做出决定,从椅子上起身走向她。任何单纯的环境障碍都不能成为他不犯罪的理由,只有他本人的意志挡在他和道德大罪之间。